古都人文景观　首都自然风貌

------读舒均欢先生古建、胡同系列和北京自然风光系列油画作品

　　　　　　　　　　　　李春口述　录音整理

    北京是明清两朝的京城，人文景观非常丰富。皇家宫殿有世界之首的故宫，皇家游园有颐和园,圆明园和景山。皇家陵园有十三陵，东陵和西陵。皇家祭袓有太庙，皇家祭天有天坛、地坛、日坛、月坛和先农坛。历代皇城周边还有诸多城门，现在保留完好尚有前门和德胜门，更有中轴线上的鼓楼和钟楼。历代民居的四合院和胡同更是遍布京城，数不胜数。均欢对先辈留给我们的古代建筑和历代民居情有独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他利用工作方便，画了不少表现古建和民居的油画风景佳作。描绘皇城故宫的作品有《金碧皇城》、《太和殿》、《储秀宫》、《御花园》和《故宫北门》。描绘京城古建的有《鼓楼初雪》、《风雪钟楼》、《景山银装》、《北海之冬》、《什刹海之夏》和《天坛祈年殿》。表现皇陵的有《十三陵》和《沈阳北陵》。表现外地古建的作品有西安的《西安钟楼》、《古城东门》和《大雁塔》。描绘北京胡同的有《北京胡同之春》、《北京胡同之夏》、《北京胡同之冬》、《胡同冬日》和《成贤街》等。均欢画的古建筑绝不同于建筑师的建筑效果图。他的作品着重古代建筑的宏伟气魄、庄严辉煌的富丽色彩，以及阳光灿烂的广阔空间。我们具体解读几幅特点鲜明的作品。

    《太和殿》（46CM X 61CM）画面上太和殿占据画面的中心，充满画面两端，金瓦红墙、白玉栏杆是帝王之家的特点，其气势宏伟，非常庄严，在灿烂的阳光下同兰天灰地组成金碧辉煌的色调，一派庄重恢宏的气魄，真是皇家面貌的再现。《御花园》（46CM X 61CM）画面远景是金瓦红墙的北门，中景是阳光下明亮挺拔的白皮松和明亮的假山石，前景右侧是色调深沉的几棵千年古柏。前景的地面，阳光明亮，树影斑斑。整个画面具有一种雍容华贵、风和日丽，祥和宁静的意境，让人着迷，使人陶醉。《鼓楼初雪》(84CM X 61CM)，这是画家根据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幅写生作品加工整理之作。画面上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的北京早晨。大地和房舍盖满了白雪，古老的鼓楼白瓦红墙，色调深沉,形象端庄，矗立在画面的中央。前景的马路上，大雪被车辆挤压融化，呈现兰灰色调。两旁的平房，墙面深灰，房顶雪白，同鼓楼形成呼应。有人在扫雪，有人踏雪而行。整个画面是一种空气清新、清澈寒冷、鼓楼雄伟、和平宁静的气氛。让我们又似乎回到了古老的北京城。《钟楼飞雪》(61CM X 80CM),这也是画家根据1980年的一幅写生作品加工整理之作。画面中天空上雪花在寒风中飞舞，树枝上落满了雪花，在不停地摇曳。街道房舍，白茫茫的一片，唯有钟楼头顶白雪，矗立在画面的中间，整个画面是银色的世界，古老又庄严，清新又寒澈，是古老北京不可再见的风彩。《定陵》（46CM X 61CM）是描绘明十三陵中最大最早发掘的定陵风貌的油画。画面上，定陵红墙金瓦的主体建筑，占据画面左右的中心，明媚的阳光从左后方射来，金瓦上折射出辉煌的光辉。左右两侧是前景中的两排深绿色调的古老松柏。阳光照射下的松树亮部在暗面的衬托下，更为光彩美丽，富有生气。前景上沐浴阳光的地面，极其明亮夺目，同明亮的天空，形成恰当的呼应。不少游人争相前行，很有游兴。整个画面，阳光灿烂明亮，景色庄重漂亮，充满了旅游的情趣和生活气息。是一幅表现阳光、空气和古建的上乘之油画作品。

    四合院和胡同是北京的民居的重要特色，是先人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均欢创作了多幅表现胡同非常精彩的作品。如《北京胡同之夏》，画面画的是夏日的胡同，一户人家很典型又常见的大门楼，处在画面的阴影里，照耀在房顶黑瓦门前台阶和马路上的夏日骄阳，非常明亮耀眼，它在阴影里深色灰墙的反衬下更加刺眼夺目。门前一棵小树苍翠欲滴，树荫下有两个人正忙活着什么。门前阳光下的台阶多处破损，石块散落。左侧远处是又一户人家的门口，水泥电杆高高矗立。画面效果非常明亮，阳光非常灿烂，胡同特点非常明显，生活气息非常浓厚，是表现胡同的杰出之作。《北京胡同之春》、《北京胡同之冬》和《成贤街》也都十分精彩，只是篇幅有限，不便详说。

    北京不但人文景观丰富，自然风貌更加多彩。市区绿化有目共睹，郊区绿化成绩更加显著。北京南有房山十渡山水迷人，北有延庆长城千山万岭，西有西山香山红叶美，市内还有中山公园、頣和园和圆明园。数也数不尽，说也说不完。均欢在北京生活几十年，一直崇拜大自然，经常深有所悟，常有所感，多次投入到大自然中采风写生，每次都有佳作问世。多年来积少成多，达60余幅，形成系列。这个系列的油画风景有几个突出的特点：一是色调统一优美多变，不同的内容，不同的时间，其色调皆有所异。二是空间层次分明，物象坚实逼真，每幅作品空间感都非常好，真实感也非常强。三是构图气势很大，不论画幅大小，气魄都很宏伟。四是画面内涵丰富，物象虽简，意境很深，用笔不多，耐人寻味。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均欢去房山的十渡采风写生。十渡是房山的山区，山，是石头山，很有特点，入画很美。水，有聚马河，非常清澈，十分灵秀，它穿流在石山之间，有北方三峡之美誉，更是作画的首选。均欢在此山水间爬山涉水，欣赏美景，作画不息，创作了不少佳作。《独钓秋水》（61CM X 80CM）是根据当时写生之作加工整理的风景油画。整个画面是暖灰色调，既和谐统一，又富有变化。充满画面的层层岩石山，形态各异深沉稳定，层次分明空间无限。画中的河水平静如镜，河水中的倒影非常清晰。左侧的土坡一直向远处延伸，水边的垂钓人一动不动，似打瞌睡。对岸的山石树木充满水气，迷茫可辩。远景的岩山,越远越淡，渐渐消失在天际。整个画面充满意境，是“十渡有山亦有水，秋日秋阳尚无力，秋山秋水皆寂寞，唯有钓者最惬意”的诗情画意。可以堪称上上之作。《十渡秋色》（46CM X 61CM）是均欢描绘十渡的又一幅佳作。画面的色彩冷暖对比鲜明，但很统一和谐。右侧前景是桔黄色调长满秋草的山坡和衬在后面深棕色调的石山，山坡上长了不少桔黄色秋叶的小树。一条明亮的小路在坡下斜着向远方延伸，似要曲径通幽，小路上有两个行人结伴而行。左侧前景是一片绿色菜地，菜地后面横着一排棕绿色的树林。衬在它后面的是几座兰紫色调的岩石大山，山的颜色虽然很浅，仍然非常坚实厚重，山前虽然充满迷茫的空气，山侧的岩石仍然清晰可辩。这是作品精彩之处，是显示画家功力深厚之笔。整个画面层次深远，装满秋色，充满空气，是表现秋山难得之佳作。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圆明园还比较荒野，自然风光出自天然，很能入画，均欢经常带着学生前去写生，创作了不少佳作。如《荒秋》（81CM X 116CM），这是根据一幅1981年在圆明园的秋景写生加工整理之作。整个画面装满阳光照耀下桔红黄色调的大片野芦苇。白色的芦花穗在秋风中逆着阳光明亮雪白，轻轻摇摆，非常漂亮。芦苇深处右侧,横插着一排深红色调的枫树林，左侧有十几棵细高挑的秋树高高伫立，还有一些低矮的桔红色小树林,色彩上同野芦苇争辉，形成很好的呼应。淡兰色的远景树林同天空溶为一体，使画面空间广阔无垠。芦苇暗处，一个男孩似在寻觅，增加了画面的情趣。整个画面阳光灿烂，装满秋色，这正是昔日圆明园景秀，今朝惟有荒地留，阳光秋光无限好，万类霜天?自由境界的写照。《夏日桦林》（54CM X 81CM），这是根据1981年夏在圆明园的写生作品加工整理之作。画面前景是夏日里的小桦林和大片阴影，骄阳洒落在小桦林的树叶上和下面阴影里斑斑点点，亮亮晶晶非常好看。桦林后面的空地和远处的树林在骄阳下非常光辉灿烂，明亮夺目，把小桦林衬托得更加美丽。远处的阳光下，有一对情侣，使画面更有生气。这是印象派风格的作品，画中的阳光效果,较之印象派表现阳光的作品，有过之而无不及,是难得的佳作。《金秋》（46CM X 61CM），这也是描绘当年圆明园秋光无限好的油画作品。这幅画阳光灿烂，非常明亮。阳光下金黄色调的小桦林和后面的朱红色的枫林在明亮的地面衬托下显得非常辉煌，非常热烈，非常和谐，是描绘秋色的颂歌，是表现阳光的杰作。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春天，均欢有幸去顺义采风写生，画了不少佳作，这里介绍一二。《京郊公路》（46CM X 61CM），画面前景是土红色调阳光下的红土地，红土地上一排小树刚刚种上。一条阳光下明亮的灰色公路，半弧形地自左向右横绕在左侧深土红色调的山坡下面，一辆红黄双色的公共汽车在公路深处，驶向远方，一个放羊娃赶着黑色的羊群正行走在公路旁。挡在汽车前面的是浴满阳光呈暖灰色调的石头大山，大山层层远去，越远越兰，越远越淡。整个画面春光明媚，风和日丽，一派和平景象，充满生活情趣。《京郊之春》（46CM X 61CM），画面上，春日阳光照耀在山谷里的梯田上，绿色麦苗刚刚发芽，满谷里盛开着桃花梨花，春风习习，阳光明媚,充满春意盎然的田园风味。这是一曲赞美田园的歌，又是一首歌颂春光的诗，堪称上乘之作。

    几十年来，均欢生活在北京城区，附近的青年湖公园，柳荫公园是他每天早晨锻炼之地，也是他风景油画创作的源泉。他的许多佳作由此产生。如：《荷塘翠色》（81CM X 116CM），这是描绘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青年湖公园的风景。画面下半部是郁郁葱葱满塘的翠荷，在上午逆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生气勃勃，粉红色明亮的荷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美丽灵秀。荷塘后面一排深绿色调的浓密树木和深棕色调的土坡是前景荷塘的很好衬托。土坡后面远景中的垂柳，充满雾气，十分朦胧，使画面空间无限，增加画面的亮度。整个画面充满夏日的阳光，显示大自然无限的生命力，让人心旷神怡，给人无尽的遐想。一位中学教语文的女老师说：这幅画内涵丰富，可以让人写出像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般的散文来。《荷塘初雪》（65CM X 100CM），这幅画画的是同一荷塘初雪的景色。我们看画面的冬日荷塘，刚刚下了一场大雪，芦苇花穗上，树木的枝头上，房舍的屋顶上，荷塘和大地上全都被大雪覆盖，整个儿是银灰色调,冰雪世界，只有荷塘中心的白雪，有些被冰水溶化，呈现出深银灰色。荷塘里的残荷清晰可辩，它同暖棕色调的芦苇，形成冷暖的反衬。深颜色的树木枝干更反衬出银白世界的超尘脱俗，清新寒澈，唯有一位小红点般的女孩，打破银色世界的沉寂，在远处玩赏这场初雪，可见画家笔下初雪后的荷塘又是一番天地，别有一番境界。这也是一幅难得的佳作。

    当年均欢的住所前面是一条两边绿化很美的街道，均欢深有所感，画了一幅非常生动的油画写生作品《街边林荫》。画面前景是阳光下两排茂密深绿色调的小树，地面洒满阳光，布有树影。左右两侧，各有一条深绿色的常青树带向中央下方圆形花坛延伸。左侧是阳光照耀的居民楼。右侧是一条阳光下明亮宽阔的马路。马路上有两辆无轨电车，两个行人和一位骑车人。画面中央下方是一座栽有一棵松树的圆形花坛，花坛旁边有几个人在林荫下休息。整个画面，阳光明亮，树木浓郁，树影透明，空间深远又富有都市生活气息，是当年北京街道的真实写照。

    均欢描绘北京风光的作品，佳作太多，篇幅所限，就此打住。我很难简单地概括评价他这一批佳作，我只能说均欢这一系列的作品是古都人文景观的再现，显首都自然风貌的风彩。